說起美國的中式料理，不得不提江孫芸 (Cecilia Chiang) 這號人物。
MUNCHIES 報導，出身大戶人家的她，年輕時為了躲避日本帝國的侵略，曾徒步橫越中國數月，幾年後又為逃離共產黨而來到東京。幾經波折之下，於 1950 年代移民美國舊金山，開了間名為福祿壽的餐廳 (The Mandarin)，吸引政商名流前往，成為引進高級中菜的代表。
曾獲 James Beard 終身成就獎的她，這些年來教過的學生也都表現傑出，像是 James Beard 和慢食教母 Alice Waters。如今已 97 歲的她仍持續教導廚師與餐廳，今年被 James Beard 三度提名的主廚 Corey Lee 就是其中之一。
▲江孫芸與 Alice Waters（左）。
輝煌的成績底下，江孫芸又經歷過哪些事？
事實上，剛到美國時她幾乎不會說英文，也不會說當時舊金山最多華人會說的廣東話。除了語言隔閡，餐飲界以男性主導的結構也是阻礙。即便沒有當過廚師，也沒有工作經驗，她仍決定自己開餐廳。
現在她已從一手打造的中餐王國退休 25 年，即使高齡近百，每晚都還是活動滿檔，造訪當今舊金山灣區最火紅的餐廳。
活力源源不絕的她，是如何擁抱生命的起伏？我們又可以從她身上學到什麼呢？
- 如果可以，就去做吧！
「有何不可」的人生態度促使江孫芸開了福祿壽餐廳。當初她去探望她姊姊回程的路上遇到兩個朋友，他們想開餐廳，希望江孫芸能幫忙協商租約。儘管當時江孫芸的英文不好，她仍決定幫忙，還付給房東訂金 10,000 美元。沒想到後來那兩位朋友跑了，拖著沉重的租約，江孫芸的態度不是想著怎麼逃跑，而是順水推舟，乾脆豁出去放膽一試。
- 尊重每個人
外出用餐時，廚房的雜工或洗碗工常過來打招呼，江孫芸總記得他們的名字，也記得在哪裡見過他們。她讓大家都覺得被看見、被重視。
其中一個讓人難忘的故事發生傑佛森飛船合唱團 (Jefferson Airplane) 身上。1970 年代，還沒走紅的他們來到福祿壽點了瓶香檳王，服務生覺得他們應該付不起，請江孫芸來處理，結果江孫芸豪不猶豫地為他們開瓶。團員 Jack Casady 和 Jorma Kaukonen 都說讓他們願意一來再來的原因，就是江孫芸對他們的尊重。「我待人就像其他人待我一樣。」江孫芸回想道。如今傑佛森飛船合唱團早已成為餐廳的忠實顧客，江孫芸也會去看他們的表演。
- 老闆該比誰都努力
曾和她共事的員工說，江孫芸從不會叫員工去做她不想做的事。晚餐時間過後，她總會親自跪在地上擦地。有次美國演員 Zsa Zsa Gabor 和她的姊妹到福祿壽用餐，看到江孫芸因為長年打掃而嚴重受損的雙手，轉頭和她的姊妹說：「看吧！要趕快結婚，才不用費力工作，把手搞成這樣。」對此，江孫芸卻感到很驕傲，因為在她眼裡，認真工作是至高無上的榮譽。工作上養成的習慣也連帶影響她私底下的生活，現在在家她仍持續打掃，擦瓷器、吸地樣樣來。
- 不停求知
江孫芸每天都會看報紙，如果對新聞事件不了解也會問人。即便是在外用餐，她也會觀察餐廳，看看有哪些地方可以改進，提高營收。很顯然，她閒暇時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吃，除了吃，她還會想辦法找出讓餐廳進步的方法。
- 安排好自己的生活
江孫芸到現在還是用紙本月曆，每個小方格裡都被她填得滿滿的，就算退休日子也很充實。她的孫女 Siena 曾在某個週六拜訪她，第一件做的事就是把 15 年來的稅務文件回收、規劃和某個媒體的專訪，再賣掉她在某個企業裡的股份。做完這些雜事後，她們一起去運動。中午再到前員工開的餐廳 China Live 吃飯，吃完回到家沒多久，江孫芸又出發到加州希爾茲堡 (Healdsburg) 的餐廳 SingleThread 用晚餐。
- 永遠都要玩得開心
「如果想活這麼久，你得學會找樂子才行。」江孫芸說。Siena 和她出去吃飯時，總少不了香檳佐餐，不管中餐還是晚飯都是。幾年前她榮獲 James Beard 終身成就獎時，就一路從晚餐慶祝到餐後派對，一直到凌晨一點半，才因為 Siena 隔天得工作而回飯店休息。
在餐飲界，江孫芸是為人稱頌的傳奇人物，她把正統中菜引進美國，樹立當地高級中餐的典範，傑出的工作表現其實也反映了她的生活態度。雖然誠如 Siena 所說，人生就跟做菜一樣，除了需要好的食材，還要有點運氣，但不可否認，認真工作、和善待人，還有面對人生的熱情與勇敢，是讓江孫芸即使高齡 97 歲也活力四射的原因。
資料來源：Six Lessons on Becoming a Cooking Legend from Cecilia Chiang
編譯：Ting Wei
編輯：Cindy Lo
圖：Cecilia Chiang/PBS, Siena Chiang/MUNCHIES, San Francisco Flim Society/The Splendid Table