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名烹飪作家茱莉亞柴爾德(Julia Child)曾說:「只要有足夠的奶油,任何東西都會變得好吃。」(With enough butter, anything is good.)奶油的魅力,大抵如此。這個從鮮奶油、牛奶、羊奶或其他哺乳動物的奶水做成的食品,在各地發展出不盡相同的製作方式,比如美國的奶油通常不需發酵,農業部(USDA)訂定的乳脂含量也只要達到 80% 即可,風味溫和,相較之下,歐洲奶油通常是指含有至少 82% 乳脂比例,且經過發酵的奶油(cultured butter),味道微酸。
從源頭把關的法國奶油
其中,作為乳製品生產大國的法國,對奶油更有嚴格的規定,首先,奶油一詞只能用來指稱「將乳品原料以物理方式轉化為水脂乳化製品」,而且乳脂含量同樣至少要有 82%、水含量最多 16%,且至少要有 2% 的脫脂乾物質。
此外,奶油的源頭──乳牛,同樣要嚴格控管;乳牛每年會在草原上度過 6 個月以上的時間,所吃的飼料有超過 90% 是來自當地農場的天然牧草和穀物,增強了飼料的可追溯性。
不僅如此,法國更頒布法定產區(AOP)奶油,不只需要在特定產區內養殖乳牛,而且必須以傳統方式製作,禁止使用色素、穩定劑等人工添加。法國有三個法定產區奶油,包含 : 布雷斯奶油、依思尼奶油以及夏朗德-普瓦圖奶油。
無可取代的奶香
從源頭的掌控到法規的制定,法國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環節,也因此成為許多主廚心中的首選奶油產地。曾任職紐約及日本星級餐廳 Joël Robuchon 的烘焙大師 Tetsuya Yamaguchi 認可說,雖然很多地區都產奶油,但法國奶油仍是他的心頭好,「法國奶油通常用未經高溫消毒的牛奶,以乳酸菌發酵做成,可以感受到濃烈的奶香味。」
創辦甜點名店 ÉCLAIR by garuharu 的韓國甜點主廚 Eunyoung Yun 也說:「在所有脂肪種類中,奶油能夠創造柔順的質地,也能凸顯馥郁奶香,其中,法國奶油的發酵香氣更能顯現甜點風味。」
可頌、布里歐都少不了它
確實,高品質的奶油是讓烘焙糕點、甜點美味倍增的關鍵,像是廣為人知的可頌麵包,就需要用到大量的麵團和奶油,層層疊疊做出香脆的口感。榮獲歐洲麵包大賽冠軍的法國主廚 Ludovic Richard 更分析,可頌適合用手揉奶油或無水奶油來製作,原因在於具有高熔點、含水量低、延展性佳的特性,折疊起來更輕鬆。至於常用於漢堡的布里歐(brioche),則適合可與麵團充分混合的柔軟奶油。
除了奶油的種類,如何保存也是很重要的一點,一旦周遭環境溫度升高,奶油的物理結構和風味就會受影響,更容易氧化,甚至吸附異味,進而影響成品。而在製作時,也得控制好溫度,才能達到應有的口感與風味。
不過,最重要的仍是回到原料的挑選。Chef Richard特別提到過:「要做出優質產品,首先就是使用優質的原料。」市面上有很多種奶油,有不同產地、調味甚至製作方式,乍看沒兩樣,其實大有不同,比如有些以植物油做成的人造奶油,就需要添加乳化劑等成分,以使液態的植物油轉為固態,相較之下,本篇討論的動物奶油則通常只需純粹攪打 (churning) 就能完成。而在法國,奶油更是長年受到嚴格的保護與認證,從乳牛的飼育、產地的分級、奶油的製程,無一不謹慎控管,也因此造就了高品質的奶油。隨著食安意識抬頭,人們對天然食物的需求越來越高漲,在這波趨勢下,法國奶油的魅力顯得更屹立不搖。